孔子到呂梁山游覽,那里瀑布幾十丈高,流水水泡遠濺出30里,甲魚、揚子鱷和魚類都不能游,他卻看見一個男人在那里游水。孔子認為他是有痛苦想投水而死,便讓學生沿著水流去救他,他卻在游了幾百步之后出來了,披散著頭發,唱著歌,在塘基下漫步。
孔子趕上去問他:“呂梁瀑布幾十丈高,流水水泡濺出30里,甲魚、揚子鱷和魚類都不能游,剛才我看到你在那里游,以為你是有痛苦要去尋死,便讓我的學生沿著水流來救你。你卻游出水面,披散著頭發,一面走,一面唱,我還以為你是鬼怪呢,但仔細觀察后,才敢肯定你竟然是人。請問你,到那種深水里去有什么特別的方法么?”他說:“沒有,我沒有方法。我起步于原來本質,成長于習性,成功于命運。水回旋,我跟著回旋進入水中;水涌出,我跟著涌出于水面。順從水的活動,不自作主張。這就是我能游水的緣故。”
孔子說:“什么叫做起步于原來本質,成長于習性,成功于命運?”答說:“我出生于陸地,安于陸地,這便是原來本質;從小到大都與水為伴,便安于水,這就是習性;不知道為什么卻自然能夠這樣,這是命運。”適者生存,這是人類一切問題的答案。自我試圖讓整個世界適應自己,這是麻煩所在。自我試圖讓一切適應自己,這是很幼稚的,只是一種不明智的愚行。
和整體協調,跟隨整體、跟隨河流移動,甚至不要游泳,人們試圖逆著水流游泳,但他們失敗了。難道你不能允許河水帶著你嗎?允許河水,你僅僅隨著它而移動——隨著生命之河放松,讓它移動你,它將到達目的地。
整體永遠活著,唯有個體來來去去。波浪來了又去,海洋卻還是繼續。那位老者讓自己適應水流,而不是讓水流適應他。就這樣,老者成功了。這不是一個方法,也不是一個技巧,而是一種理解。記住,最終,不是自我存在,就是理解存在,兩者不能共存。如果自我存在,你就無法理解;你只是一個無知的孩子,相信你是整體的中心,繼而發現一切并非如此,你痛苦萬分。發現你不是中心,你就創造了自我的地獄。理解意味著理解整個情況。只要看著你生命的整個現象,里里外外的自我就會消失。有理解,就不存在自我,理解是道路,是辦法。
我們要想在世界上生存下去,就必須確認這個世界的運行規律是可預測的,依賴這些規律,我們得以做出決策,采取行動,滿足目的。換句話說,我們得以融入這個世界而不必懷疑自己存在的意義。然而,這個世界復雜多變、變幻莫測,并不如我們所期待的那般簡單。人類的聰明和靈活之處在于,當我們不能讓世界來適應自己時,還可以改變自己去適應這個世界。